二戰華裔飛虎隊員地勤人員
黃洪榮:參加我們退伍軍人聯歡大會 阮福志:來開會,四年一度的聚會…… 一轉眼就60年,年輕時相識的三位華裔老兵,在美國生活半個世紀,鄉音也幾乎遺忘了,記者當日相約見面,大家還是要用英文對談,時間、地點,中文通通行不通,沒有辦法啦,“太久沒有說廣東話,在美國娶了西人太太”,不會講中文,都不知到廣東話如何說了,82歲的退役老兵阮福志是如是對本台說的。 阮福志:有些不見了好久了,好久沒有見面有四五年了。 劉華新:有些是兩三年,有些是四五年都沒有見過羅,有這個機會見到以前 |
的舊同袍,都很開心。
黃洪榮:我們鄉下是臺山,來了美國70年了。
阮福志:我在美國本土生,但我回中國鄉下臺山縣讀書,到了14歲才回美國。
劉華新:我也是在美國出世的,7、8歲回中國,然後17、18歲再回來,不久就二次大戰打仗了,去當兵,死不去就走回來羅。
現場:眾人笑……
笑聲之中也有血有淚,“時日無多”也是這三個華裔老兵對記者的臨別贈言,他們說:「再不講說出來,就沒有人知到了。」住在佛羅里達州的阮福志先生眼眶也泛起了淚光,可惜答錄機已經關上了,攝影機也沒有電了。
他們說,希望的是華裔的美國志願兵,對中國、對美國的貢獻,不要被遺忘。用老兵黃煜臻的話說,他們已垂垂老矣,“這段歷史、華裔軍人對中國戰區的貢獻,卻始終被刻意跳過、忽略。”
記者:提到二次大戰,經歷了很長時間,現在這一代都沒有想過,當年有美國到中國幫助打日本侵略的,有華裔的美國自願,還有三位都是當年美國飛虎隊的成員,對嗎?
阮福志:是呀,我們是服務在飛虎隊,訓練中國的兵用槍、機關槍,教他們。
劉華新:我的責任是做軍需,兵仔需要甚麼衣服、槍呀,都需要我拿給他們。
黃洪榮:我是供應隊的隊長,所有的兵都在中國與越南的邊界。
阮福志:美國的軍官,不會講中國話,他們就叫我們去開會,傳話與翻譯。
他們說,當年來自美國的志願援華的華裔士兵,就有1200人,分佈在昆明、西安、重慶、仰光等城市,而他們就駐紮在中越邊境,當年的越南還是法屬的殖民地,名叫“安南”。
今天我們很特別,發現劉華新先生身穿白色的飛虎隊襯衫,身上有顯眼的中華民國國旗,在左邊有美國的星條旗,下面用英文寫著“Chong Qing, China”(重慶,中國)......
黃洪榮:我們當年是佈防在越南與中國的邊界,日本在河內沒有軍力,沒有辦法佔領昆明。
阮福志:我是傳話啦,美國的軍官與中國的開會,就傳話與教他們打30毫米的機關槍,還有大炮等等
三人分別已經是83、82和88歲,他們寫好了的一兩頁的自述,交給記者,多番叮囑說,“歷史都在裏面了”,看來在從心所欲的年華,記憶的確是要寫下來較為踏實。資料顯示,這些華裔的志願兵,也就是美國援華的“飛虎隊員”,來自第十四航空後勤隊。
1941年秋夏之間,在中國民國蔣介石的請托之下,美國退休飛行教官陳納德首先組建了援華“飛虎隊”,在西南地區對抗日軍。(陳納德的妻子就正是當年任中央社的女記者陳香梅)到了1942年11月,為了增進當年近百名美軍機師與中國空軍的溝通,這批華裔“飛虎隊”員編隊成軍,分別在通訊、機械、電子、彈藥方面支援,人數1200名,當中95%是廣東臺山、恩平、開平三邑移居美國的華人後裔。
說到二戰,三位看來都是過來人,似乎認同蔣介石與國民黨,藍營比紅營要多,可以這要說嗎?
劉華新:那的確是啦,那時候共產黨是敵人,日本是敵人,共產黨也是敵人,不過我們在美國長大的,就是看著…沒有接觸過,就知到情形。
說到與共產黨與日本的恩仇,今日的老兵,並沒有咬牙切齒,也沒有甚麼將打日本視為“榮耀”, 倒是個人在戰後的經歷令他們心酸。劉華新就說,最記得是日本戰敗之後,他由上海去到家鄉臺山,在兵荒馬亂中,尋找失散的家人,移居美國。黃洪榮則說,心酸 的是中共建政之後,他在鄉下的老母親,居然被說成有外國聯繫,而被迫跪玻璃。阮福志就說,他是美國本土出生,昆明援華結束返回美國的時候,居然被共產黨的 部隊來搶武器。
而在美國,因為援華,改寫了華人不能參軍的歧視。也因為在這1200名華裔的志願兵,改寫了美國對華人的配偶移民政策。黃洪榮說,“好多人去當兵,廢除了1882年排華的案件,同時回中國娶個老婆,可以叫她們來美國,以前不行的,之後,我們中國人的利益更好了,可以帶老婆來美國,以前的華僑都是寡佬,老婆來不了美國。”
終戰60年後,這批老戰友在國殤日移施華盛頓聚會,“時日無多”了,他們有的要由家人攙扶,有的要坐輪椅;有的來自加洲,有的來自佛羅里達州;但都堅持每年要重聚一次,每年的國殤日,不見不散,今年出席的剩下22人。
摘自粵語網唐人街故事(何山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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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大隊第八中隊 中隊隊長李維烈
李維烈於1918年在新加坡誕生,廣東大埔人,父親在橋南路開設洋貨店,是家裏的小兒子。他先後在啟發學校與養正學校念書,小學畢業後到廣州嶺南大學所辦的華僑學校升學,不久轉到南京金陵大學附中。當時,日本發動侵華戰爭,在南京和上海等地天天都舉行抗日遊行,17歲高中畢業時,遇上中國空軍官校招生,在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的大前提之下,李維烈毅然報考空軍官校成為第九期畢業生。到中國多個地方執行共49次作戰任務,並擊落了兩架日本敵機。
一枚又一枚的飛虎空軍隊的徽章和勳章,一個又一個的中國空軍獎牌,一張又一張的中國空軍獎狀,中國現代史上的風雲人物蔣介石(即蔣中正)、宋美齡夫婦的請 柬,李宗仁將軍與周至柔將軍等惠贈的個人照片、戰友們的集體照,當年英姿颯颯的軍人照片……伴隨著飛虎空軍隊隊員李維烈上尉幾十年了,這些文物印證了他一 生中最光輝的歲月。 1943年陳納德將軍領導的飛虎空軍部隊到中國參加作戰時 |
,中國空軍撥出一半的軍事力量,與美國飛虎隊組成“中美空軍混合團”第十四航空隊,並肩作戰,共同抗日。當時,在空軍部隊裏有4個海外華人,何永道(香港)、姚兆華(怡保人)、方彼得(印尼)和他。
他說,起初在杭州受訓,沿海省份淪陷後便撤退到昆明。1939年畢業後投入空軍為準尉見習官。編入“中美空軍混合團”後,到印度次大陸卡拉奇(今屬巴基斯坦)以北的汀州盆地受訓,受訓完畢,駕駛美國提供的P-40戰鬥機越過喜馬拉雅山回到昆明。他先後在蘭州、伊寧、雙流、雲南驛、臘河、桂林、漢中、安康和徐州的部隊執行作戰任務,並擔任飛行教官。1947年退役前,他是南京總司令部第三署作戰處驅逐科參謀。
他說:「戰鬥部隊是沒有基地的,等看警報訊號,接到命令便起飛執行任務,作戰到哪里就住到哪里,各地都有空軍招待所,空軍的生活條件比陸軍好得多,空軍少尉的待遇等於陸軍少校。」
在空軍部隊的生涯裏驚險事情層出不窮,因為坐在戰鬥機上,由於發動機的聲音震耳欲聾,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依靠無線電與地面和其他正在飛行的戰友聯系。有一次,突然發現戰鬥機的上空有4個炮彈黑煙,才知即刻閃避,那是日軍在地面發高射炮,如果來不及閃避就完了。有時候無線電失靈了,戰鬥機壞了,或者沒有燃油這些情況都是考驗飛行員的時刻。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抗戰勝利了,不久李維烈駕駛飛機回返新加坡。回到家裏,家人簡直不相信他能夠活著回來,他們都以為他已經犧牲了。兩天后,李維烈再到中國,1947年底才退役回返新加坡。
李維烈說:「1974年,我到台灣時,蔣委員長(蔣中正)和宋慶齡招待我,我還保留著他們的請柬呢!」
他說: 「飛虎隊隊員定期在美國舉行聚會,1993年我趁著陪小兒子到美國攻讀博士學位,出席了那一年在聖路易城舉行的飛虎年會,健在的中美隊員包括家屬相聚一堂,非常溫馨。過後,自己的健康不好,不方便遠行,沒有再去了。不過,還有和老戰友保持來往,可是戰友們也逐年減少了。」
(摘自 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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