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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軍第三大隊第七中隊,中隊長徐華江上尉

 

分類:國共內戰
2013/02/26 01:20

 

 

天馬為二戰期間徐華江(吉驤)將軍的做座機之一,此畫作內容說明飛行任務是在護衛B-25執行轟炸任務在任務期間-任中隊長的徐將軍當時的座機P-51,另外一架徐將軍的座機為相當有名的P-40N -
畫作繪製:電腦畫作

 

第三大隊第七中隊中隊長徐華江(吉驤)上尉

 

中隊長徐華江(吉驤)上尉"
徐華江(吉驤)為民國六年出生,合江富錦縣人。先父名徐鎮字春菴,係前清的秀才為官在外,老家原係河南省衛輝市汲縣,先父常因職務因素常年在外地調動鮮少返回家鄉,為官在外曾任河南省郟縣、原武縣縣長之職務,以後又到了河北在又轉往東北服務於軍警界之間任職。
我出生在吉林省永吉市,自幼就跟隨先父因職務的異動常常搬遷,不方便隨行時就至外婆家中寄住,如此在東北地區去過了黑龍江省、吉林省、遼寧省三處地方,上小學時是就讀於黑龍江省的學校,後轉至遼寧省及合江省(現在的吉林省)各個學校就學。
民國二十年,發生“九一八事變”日本侵華,當時我在東北的富錦縣的中學就讀,日軍佔領東北後我們富錦縣地區淪陷的晚一點,當富錦縣淪陷後學校也就正式的結束了全部的課業,同學們各自返家,書也讀不下去了。

 

  因當年先父常在東北的報紙上發表了不少的文章及詩文,因此在文化界也小有名氣。當日本人的軍隊進駐富錦縣後,不久,有一日本的憲兵司令名叫「小濱」的軍 官,自認才高八斗,前來家中訪問並寫下一首詩請先父修改。至今我還深深記得那一首詩,現在想起依舊憤怒不己,那一首詩是如此的寫到「長驅入富錦、惡寇盡皆 逃、大刀豈無恨、巨炮空徒勞」意思是「長驅直入富錦縣,中國的軍隊到處逃跑,槍炮都沒有派上用場,巨型的火炮也白帶來了。」使我腦筋中很受刺激,對我的影 響很大。日本人上門不懷好意前來羞辱,先父很悲憤沒有辨法之下,打算全家搬離富錦縣,又怕日本人會注意到我們的搬離,只好分批一個個的離開,先父先行離開 富錦縣先到關內,我等了約半年的時間才離開到關內後轉往山西去同先父會面。

 

在日本人佔領富錦縣的那段日子,看到了他們用殘暴的手段對付老百姓,就我所知日軍把我們的義勇軍、游擊隊或老百姓抓到以後,用卡車拉到松花江邊下車後就放 他們走,他們還信以為真,沒走幾步就用機槍掃射全部槍斃丟入江中。知道後真是讓人痛心,但敢怒不敢言。就因如此深知亡國的痛苦激起了我們的愛國心,我個人 則是趕到山西找去父親,但當我知道黃埔軍校正在招考學生,我認為此時國難當頭用人之際,正是報效國家最好的機會,毅然報考了軍校,報國有機會了。

 

後來近入陸軍官校第十一期,受訓一年多的時候,空軍航空委員會招考學生,有意願到空軍的可前來體格檢查,檢查合格可轉入空軍,當時我們這班同學,有一些人 同我一樣認為空軍體檢太嚴一定過不了,所以都沒有前去報名。結果因體檢非常嚴格,一次、二次、三次的招考,一直達不到足夠的名額,第四次最後一次報名,再 次詢問時我們的時候,我們決定報名了。

 

隊長對於我們的報名很不諒解,認為我們是在“搗蛋”,前幾次為何不報名,最後一次才報名是什麼意思!而當時我們的想法並不是真的想要進空軍而是想免費的檢查身體,有十一人報名,入取了九人,大伙很高興認為體檢並不困難嗎!為何四五十人中才有一兩個人合格,令人不解。

 

現在問題來了,去不去空軍呢!原本是想免費的身體檢查,不去空軍是否可行,如不去空軍隊長更認為我們是在“搗蛋”,大伙也很為難,最後商量的結果還是到空軍去,隊長己對我們印象很差了,留下來以後的日子一定很難過了。

 

在考慮之後,轉到了中央航校第七期成為了空軍的學生,原本的入伍訓練早己接受過了,應該不用在受入伍訓練,結果航校七期還未開班無事可做,又再受一次空軍 的入伍訓練,受完訓才到杭州航校,初級飛行轉到洛陽分校,初級結訓後再回杭州受中級及高級訓練,還差一個多月才畢業「七七事變」發生,我國開始全面對日抗 戰,雖然當時還未畢業但也加入了作戰任務。

 

中隊長徐華江(吉驤)上尉
我們離開杭州學校跟著步隊移防,驅逐機組的同學駐防在湖北省漢口,在漢口機場繼續未完的飛行訓練,同時也參與了機場的警戒工作,當時我們使用的是美造“霍克II型”(HAWK)戰鬥機,起落架不收起來的舊型機種,我們稱之為“老霍克”機。
此時在基地上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件,有一天,機場發佈空襲警報,我們擔任警戒的同學及教官緊急起飛,迅速往上爬升。起飛後不久,發現一架飛機在前面下方飛 行,教官駕機對可疑的飛機俯衝而下,因教官本身比較有經驗也比較沉著,認為這架飛機為我方的飛機,一側飛脫離開了。在上方跟著教官的同學見教官俯衝下去 了,不知為何沒有開槍射擊落該機,他一回頭,就下去開槍把那架飛機擊落。
該同學返回基地落地後還非常高興自己打下敵機一架,隊長見狀開口大罵:「你這自做聰明的混蛋,把自己的飛機打下來了。」同學嚇呆在現場,悔恨不己,不但誤殺了自己人,把自己的前途也因此斷送掉了。這是我們這一期在畢業前所發生的一段不幸的事件。

 

蘭州空戰

 

中隊長徐華江(吉驤)上尉"
(1939年徐華江站在他所駕駛的俄制E—15雙翼驅逐機前留影,攝於蘭州。)
民國二十七年我們接收俄製E-15、E-16機,各部隊輪流至蘭州驅逐總隊集中訓練,訓練完畢再返回原駐地。我們十七隊己訓練完畢,正準備返回成都,沒想 到二月十二日敵機空襲蘭州,蘭州地方首長希望我們十七隊能暫時留在蘭州協助防空。歷經二月二十日及二十三日空戰,爾後三個月日本飛機就不來了,我們十七隊 才奉命返回成都。
當時驅逐總隊多是訓練機,使用E-15、E-16兩機型,E-15訓練機無掛載機槍,E-16機槍亦已拆除,這就是為什麼在蘭州空戰時毛瀛初駕機升空,欲 無法對敵開槍。那時我還很納悶為何毛瀛初只在旁邊看我打,卻未對敵攻擊呢?落地問隊友才知其飛機之機槍己被卸掉無法攻擊。
 
 
 
 

 

現茲對此三日空戰概述如後:
二月十二日之戰鬥:
        民國二十八年二月十二日十二時,蘭州第一軍區司令部接獲防空司令部電話,敵機二十六架過海源向西飛行,命第十七隊中、俄(俄國自願隊)共計二十五架於十二時十五分,分批起飛警戒。

 

第十七隊隊長岑澤鎏率E-15機十一架起飛迎敵,我為隊長的三號僚機(在隊長座機之左側後方)。十二時五十五分我們的位置正在蘭州機場上空時,看見蘭州市 區煙塵滚滚,舉頭前望,在我們機群右前方稍高之處,發現第一批敵機七架雙發動機輕型轟炸機(實為八架,在七架正後方高處,距四千公尺還有一架迷彩單機,似 擔任轟炸成果偵照機,故未為我機所注意),立刻群起向敵機追擊,隊形開始分散,但敵機投彈後加速向東方逃逸,我們亦分開追擊,後來大都數飛機可能覺得難以 追及而回頭。

 

我深痛日軍侵略,一心殲敵,故不顧一切尾隨敵機,加大油門,調整空氣與汽油混合比,果然有了效果。俄自願隊俄隊員亦有四架追擊敵機,在相距四、五千公尺之遙,追到靜寧縣(距蘭州約一百四十公里)時,高度較敵機高約一千五百公尺左右,開始向敵機攻擊。

 

在未進入有效射程之前即開動四挺機槍向敵機射擊,直到近距離脱離時,變成向敵機掃射,從敵機編隊右下方脱離後,再行拉起。敵機似乎加大油門逃去,我則在後 方追趕,並不時提升高度,到相距約兩千公尺處,高度差約一千五百公尺時,突聞清脆的槍聲,遂立即半滚脱離,心想距離那麼遠還會聽到清晰槍聲,百思不解,也 無心再追擊,而返回蘭州機場降落。

 

一落地,立即有人前來相告:「你們只追前面七架敵機,遠遠拖在後方尚有一架敵機卻不打。」這才知道那架單獨拖在上方的迷彩敵機向我發射冷槍,險遭不測,至今仍難以忘懷。

 

十三時四十分,當十七隊盤旋降落之際,第二批敵機同型敵機十二架由西方進入蘭州機場,第十七隊副隊長馬國廉率三架機向敵攻擊,惜高度過低,攻擊一次,敵機己遠遁,雖追至六盤山附近,因油量不足而返航。

 

註:民國七十五年一月二十八日,洪佛影先生引薦三位日本空軍退伍軍人:河內山讓先生、南治先生、能勢長兵衛先生。交談中提及二月十二日之蘭州空戰,河內山讓先生稱:是役日機共被我方擊落兩架,其中一人是河內先生同學。

 

二月二十日之戰鬥
民國二十八年二月二十日,日機三十架向蘭州機場分批進擊,我空軍即起飛迎戰,十四時零七分我十七隊隊長岑澤鎏率E-15機九架起飛,並升至四千公尺高度,在蘭州機場上空盤旋。

 

十四時五十分,發現第一批敵機九架由西北方向進擊蘭州機場,其高度三千公尺,位於我機右前下方,隊長即刻摇翼下令全隊攻擊,一時我機九架齊下,攻擊敵機, 不久敵機一架中彈起火墜於臬蘭山上,又不久另一架敵機中彈起火,摇摇欲墜,终於撞及地面,一團紅火黑煙,沖向天空,緊接著見左前方一架敵機著火墜地,我們 繼續攻擊,敵隊形潰散,分頭鼠竄,我機也不放過,分別追擊。

 

十五時五分第二批敵機十二架由西竄入蘭州,我等因追擊第一批敵機,未能對此批敵機攻擊。

 

第三批敵機九架由西方竄抵機場,第十七隊及俄員隊皆對其攻擊,第十七隊隊長岑澤鎏於三千公尺高度由前下方攻擊,即見敵機一架冒煙,俄員隊左洛塔遼夫身中三彈受傷,飛機安全降落驅逐總隊部,何覺民駕E-15機受輕傷,迫降西古城。
戰後,據西安防空司令部電話,東回敵機僅二十一架,經地面情報單位及地面部隊回報,在馬家山柳家溝、榆中縣、蘭皋縣與榆中縣交界之把石溝、方家泉、施家坪、張家灣各墜落一架,兩架落靖遠附近,共擊落敵機九架。

 

二月二十三日之戰鬥
民國二十八年二月二十三日,日機十八架分二批由固原、靜寧向我蘭州航進,十一時四分我十七中隊E-15機十架,志願隊、第十五隊驅逐總隊共計三十一架起飛 警戒,十二時二十分復獲消息,日機二十架由西峰鎮向蘭州航進,因距離尚遠,恐飛機油量不足,十二時四十分落地加油,然後起飛。

 

第一批敵重轟炸機九架,在平凉投彈二十餘枚向東竄去。第二批敵驅逐機九架,到達會寧上空盤旋後,折向寶雞竄去。第三批敵機二十架,在十三時四十分,在蘭州市東北上空遭遇,我機隨即向敵機猛烈攻擊,志願隊經十五分鐘戰鬥,擊落敵機三架,飛返蘭州上空警戒。

 

第十七隊副隊長馬國廉及隊員陳桂民,合力擊墜一架,當場著火落地,五分鐘後複有敵機兩架擊落,墜於洮沙附近。

 

我在於敵機後下方攻擊時,遭敵機十二.七七機槍擊中,飛機為子彈爆炸所震動,但檢查儀表一切正常,乃繼續攻擊,此役我機共擊落敵機六架。

 

回航中,第十五隊隊員陳崇文在空中對我示意,我以為要降落東固城機場,所以就毫不猶豫降落東固城機場,那知飛機一著陸就往左偏斜,左翼下沈,急忙用煞車及駕駛桿改正,當飛機停下後,急加大油門滑向機場邊。

當時尚未解除警報,有六、七架俄國飛行員在加油,當我快滑到停機線時,俄國飛行員跑來用手勢示意「關車」,我下飛機後六、七個俄國人把我高興的舉起來,我 不禁愕然,被放下後才知道,我的飛機中彈甚多,左輪胎連輪殼都打斷裂,那時若沒煞車,飛機落地翻覆,不僅飛機損毁,也許人亦受重傷。
此次蘭州空戰有功人員,分別獲頒星序獎章(一星至二星),計有俄隊員六名,俄志願隊七名,中方人員計有:岑澤鎏、馬國廉、胡佐龍、劉敬光、郭耀南、陳桂 林、李德標、余平想、陳崇文、任肇基、葉思強及我等員。美中不足的足當時高砲部隊連長趙也超、警衛部隊排長譚玉卿駐防蘭州貢獻很大,但未受獎。

中隊長徐華江(吉驤)上尉
 
十七中隊成員,前排右為郭耀南、岑澤鎏(中隊長)、王漢勛(五大隊副隊長)、葉炳琪、後排右起為陳桂民、張光普、任肇基、徐華江(吉驤)、葉思強(相片摘自中國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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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俄員隊係代表俄國正式部隊,僅協助我國防空作戰,鞏固國防,不能入敵境出擊,俄志願隊則對外宣稱自加入,可出擊作戰。

 

 

 

壁山空戰

 

民國二十九年歐戰爆發,日軍乘夏秋之際,四川天氣好轉,以其空軍精銳組織襲川部隊,日以繼夜襲擊我陪都重慶市,及境內空軍基地與重要運輸交通線,以圖杜絕我物質補充,打擊我戰鬥意志。

 

二十九年八月中旬,更將其海軍最新式之「零式」驅逐機運抵漢口,協力轟炸國軍部襲川,此型戰機性能、火力、速度均較我當時使用之E-15、E-16型機優 異,當敵我交鋒時,造成我空軍重大損失及傷亡,謹敘述我空軍第一次與「零式」驅逐機接戰之「壁山空戰」英勇犧牲之先烈,表達忱摯之敬意。

 

民國二十九年九月十三日十時四十五分,我機分四個編隊群先後起飛,我第一編隊群由空軍第四大隊隊長鄭少愚率領E-15式驅逐機十架。

 

第二編隊群由第二十三中隊長王玉琨率E-15式驅逐機九架,(我是第二十三中隊第二分隊二號機)。第三編隊由第三大隊第二十八中隊長雷炎均率E-15式驅逐機六架。

 

第四編隊群由二十四中隊長楊夢青率E-16式驅逐機九架,共計三十四架,由遂寧機場起飛至重慶迎戰。記得航行途中有两至三架回航,據我判斷應是飛機故障之因素返航。

 

遥見敵轟炸機群於重慶投彈後東逸,因距離過遠未予攻擊,我空軍第一路司令部,乃命我驅逐機回遂寧加油,十二時零一分,我驅逐機在白市驛西方十餘公里壁山處,對正遂寧航進。

 

此時突有敵機約三十架,由左側方向對我機群襲擊,當時日本零式機盤旋在我機後上方,伺機奇襲我機。日機通常採在我機後下方略低五十呎左右,距離約一千呎處 向我機攻擊,並於接近我機後,再從我機下方脫離。此為我機死角,如不急行轉彎無法發現敵機。日機再藉其優越的高速性能飛向我機前方,脫離我機射程之外,再 爬升至我機戰鬥圈外側。因其速度優於我機甚多,故在外圈飛行時,敵方莫可奈何。同時我方之戰機慣向左轉,使敵極易跟蹤,以取得有利攻擊位置,此種攻擊方式 似乎成為日機典型之攻擊方式。

 

E-16群首先接觸,與敵零式驅逐機發生遭遇,戰後,中隊長楊夢青機冒煙跳傘陣之。

 

第二分隊領隊蔡名永,遭敵奇襲後,即半滚向我機群方向脫離,隊員佟明波,發現敵機多架由後上方來襲,乃向敵機前方攻擊一次,由敵機上方斜方向上昇,始終佔 據高位,以一部份掩護,一部份攻擊,嗣後佟機加入我E-15式機群戰鬥圈內戰鬥。約經十餘分鐘,見高度僅剩五百呎,始脫離戰鬥。

 

隊員伍國培見敵機由上了來襲,即以急激動作迴避,並極力爭取攻擊位置,向敵射擊一次,從敵之前下方用半滚脫離。

 

當時我機招架者多,還擊者少,我於戰鬥中有五、六次還擊機會,惜板機過緊,不能立即發射子彈,此種爭分奪秒射擊機會,稍縱即逝,内心之忿恨當可想見。

 

我與零式戰鬥機接觸以後,發現其速度幾乎快我機一倍,火力亦强,當初並不知何機種,但腦中尚存一個觀念,就是一般戰鬥機航程不遠,留空時間不多,如果日機 是從宜昌起飛,在此空戰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二十分鐘左右,我己被攻擊五六次之多,最糟糕的是我油箱擊中漏油,油噴灑於我風檔玻璃上,致視線模糊,我祗有偏頭 外望,應敵作戰,但不久飛行眼鏡也模糊不清,索性去掉眼鏡與敵苦戰。

 

經被攻擊約十餘次,我所駕駛的飛機被打得體無完膚,兩翼的張線(加強兩翼結構的支撐鋼片)先後被打捲起,飛機的護身鋼板被敵機子彈敲得「叮噹」作響。幸賴天佑,僅受砲彈爆炸碎片傷及額頭及兩腿,並無大礙。

 

約再十餘分鐘後,排氣管開始冒黑煙,燒焦味道直刺鼻腔。環視四週,我機僅餘一、二架,仰頭望去盡是敵機,遂決心脫離戰場,但為時己晚。

 

敵兩架戰機對我窮追猛打,我正決定回頭拚鬥。說時遲,那時快,飛機己經停車,亳無動力可言,向下一望正在高山之巔,距山頭尚有相當高度,遂利用推機頭,下 衝得速度西飛,以猛烈的動作迴避敵機攻擊。此時高度越來越低,再向前又是一座高山,山下一條小河,飛過河以後,發現無平地可迫降,索性再把飛機拉起,回頭 迫降在銅梁附近稻田,在著地一剎那猛把飛機拉起,頭上腳下,飛機失速機尾先著地,飛機被摔得七零八落。總算神明保佑,我安然無恙。爬出了飛機喘了口氣,用 我隨身帶的相機,把我那殘破不堪的飛機當場照下來才離開。

 

 

 

 

這是我使用「摔飛機」的本領,在飛機無動力下迫降,可由照片中看出那螺旋槳筆挺,證明空中早己停車,不然在著陸之際一定是彎曲的,機尾扭曲變形嚴重是因機尾先著地撞所致,而飛機在滑油漏油後竟未起火,這真是一個奇蹟。

 

戰鬥中我看到有的人跳傘,有的飛機墜地,甚至有飛機翅膀(機翼)在空中飄盪,但分不清敵我,因為我們沒有通信設備可以聯繫,只有回到基地才能知道。

 

三天之後,我坐滑杆(四川交通工具)回到重慶白市驛機場,部隊內僅一人留守,所有四大隊人員均緊急撤退到成都基地。

 

我隨即住進黃山空軍醫院,驚聞許多袍澤壯烈犧牲,令人惆悵不己,難以相信戰事竟如此之慘烈。我方受傷八人為鄭少愚、陳盛馨、王特謙、武振華、龔業悌、王廣 英、韓文武與我,為國捐軀者計十名,分別為楊夢清、曹飛、劉英役、何覺民、張鴻藻、司徒堅、余拔峰、黃棟權、康寶忠、雷庭技等。

 


值得一提的是,多年後經朋友輾轉媒介,我竟與當年擊落我的敵人三上一禧先生見面了,經過五十八年之久,在茫茫人海當中,還能找到當時空戰的「敵人」並和他見面,這種不平凡的奇遇,殊為難得。我們在東京會面,並有共同祈求和平的一致願望。


(徐華江將軍(右)與擊落其座機日本飛行員三上一禧先生。)

 

中美空軍混合團

 

美國陸軍第十四航空隊在印度成立,其中有一支隊伍「中美空軍混合團」由中美空軍各自一半人員所組成,先成立「中美空軍混合團」第一轟炸大隊及第三驅逐大 隊,三大隊四個中隊先成軍二十八及三十二中隊在印度受訓,不久又成立三大隊七、八兩個中隊,我奉命擔任第三大隊第七中隊中隊長,至印度接收飛行隊員返國作 戰。

 

民國三十三年一月,第十四航空隊作戰部門策畫一個「大行動」,打算予日寇重擊,以建立「中美聯隊」的聲威,打擊日寇空軍的士氣,而有大膽奇襲海南島瓊山(海口)機場的構想。

 

美國十四航空隊開始有計晝地派偵察機至海口機場偵察,而日軍以為是例行偵察,並未完全在意。計畫人員從搜集資料中研判敵空軍每日動態、飛機調動情形及未來活動趨勢,並大膽假設,決定投注兵力,以達殲敵效果。

 

民國卅三年三月四日,我們三大隊第七、八中隊駐防桂林二塘機場,清晨依時到機場警戒待命,不久同隊美方隊長瑞德少校來告,希望我們中隊派資深作戰人員四 人,美方由瑞德少校派四人,參加作戰任務提示。我當時指定作戰參謀主任葉望飛、分隊譚鯤、張樂民與我前往作戰情報室,誰知一入室發現大家均著飛行裝,幾乎 擠滿了作戰情報室。

 

這次任務為掩護B-25機六架奇襲海南島瓊山機場,並對敵空、地目標加以摧毀破壞。其中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飛機由地面滑行後,不准再相互通話,直至攻擊前為 止,一定要保持無線電靜默,倘有意外也不准使用。不僅要防範敵人竊聽,更要防範敵人在雷州半島與潿州島之雷達發現,所以出海後要在五十呎超低空貼著海面航 行。

 

敵在海南島有機場十餘處,驅逐機百架以上,瓊山機場有驅逐機三、四十架,轟炸機三十餘架,其驅逐機警戒位置可能在機場東側,有防空火力約十處。我方兵力部 署為B-25機六架,居大編隊群中前方,並擔任領航;右側掩護機為七中隊P-40機八架〈第一分隊為瑞德、張樂民、魯伊士及譚鯤,第二分隊為我、漢考可、 渥爾吞及葉望飛〉;左側掩護為八中隊P-40機八架(第一分隊為考特、祝瑞瑜及另二人,第二隊為牛曾慎、戴維思、張省三及龍震澤);後方及右側方有十四航 空隊P-40機八架,並攜有火箭,每機各六枚。

 

上午九時四十分,我們開車起飛,十時在桂林機場上空與B-25機六架會合,並對正航向,飛向目標區海南島。由起飛在航線上升至二千呎,漸升至二千五百呎, 至桂平縣時已升五千五百呎,於沙尾出海時又降低高度至一百呎以下,穿越潿州島之東方,則飛行高度在五十呎與一百呎之間,最後抵達目標區瓊山機場前十五分 鐘,各驅逐機紛紛將附加下油箱拋棄,投入海中,準備作戰,當接近瓊山機場時,已中午十二時廿五分。

 

各編隊由不同方向進入目標區,我七中隊八架戰機由南方進入,我當場擊落空中敵機一架,並擊中地面零式機兩架,爆炸起火,自己亦險些被炸中,我從濃煙中飛 出,但因地面飛機爆炸時威力強大,將我的飛機滑油箱蓋震掉,一時之間強風猛灌座艙,初疑係遭地面炮火擊中,因為當第一批P-40機開始攻擊後,敵地面砲火 也開始還擊,其爆炸點分散至我機右前方。

 

我除了擊落空中一架及地面兩架敵機外,並攻擊水塔與營房。看見葉望飛攻擊地面戰機一架起火,一架似中彈,譚鯤擊毀敵轟炸機一架,並追擊尾隨隊友魯伊士之敵 機;牛曾慎擊落一架正在下滑準備降落之敵機,及一架轟炸機共兩架;張省三擊落敵戰鬥機及轟炸機各一架後,再攻擊地面轟炸機;龍震澤攻擊地面敵機四架後,又 攻擊即將緊急起飛的戰鬥機兩架。

 

此次奇襲,十四航空隊戰績如何並不清楚。本大隊攻擊毀敵機的戰果應在十架至十五架之間。有趣的是任務歸來在情報室內,每個作戰人員都接受一杯白蘭地酒慶祝勝利成功,然後情報官才開始任務歸詢,任務結束後在作戰情報室喝酒,這還是第一遭。
 
(相片:左為中隊長-右二為徐華江
時任空總作戰署副署長的-徐華江將軍到桃園基地來視察投誠的

伊留申二十八型轟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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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由徐華江將軍口述歷史 )
以上文章出處於:http://www.flyingtiger-cacw.com/new_page_104.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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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空知識》2010年第12期登載了中國空軍抗戰老兵徐華江先生于同年91日謝世的消息,令人感懷。筆者先前曾與徐老會晤、通函,並獲贈有關珍貴照片 及航史資料。2010年是抗日戰爭勝利65周年,同時93日也是日本向中國軍事當局正式投降儀式舉行的紀念日,徐老在天之靈應已安息。筆者對於所有參與 抗日戰爭的中國將士懷有至濃敬意,茲將徐老參與抗日空戰二三事蹟予以整理並簡述於後,藉以表達深切敬挽。

  1931918日,日本軍國主義發動事變侵佔我東北三省後,一批愛國人士不願在日寇統治下當亡國奴,大批青年入關。出生于黑龍江富錦縣的 徐吉驤(後改名徐華江)就是其中之一,他抱著投軍報國的熱情於1935年考取中央航空學校第7期,編入驅逐科飛行受訓。1937年畢業時,適逢抗日戰爭全 面爆發,被編入以廣東籍飛行員為主的空軍第3大隊第17中隊。其實,該大隊除徐華江外,還有一位叫任肇基的也是非粵籍飛行員。徐華江當時經常沉默不語,因 此被粵籍飛行員在床頭用英文貼上“daughter”(乖女)紙條,一笑!

  1937821日,中國與蘇聯簽訂《中蘇互不侵犯協定》,其中蘇方提供中國5 000萬美元貸款,主要用於購買軍備。貸款的大部分購買了軍用飛機,另外,蘇聯還向中國派了高級軍事顧問。蘇方供給的所有飛機,均經新疆轉運至蘭州作短期 訓練後移交,因此,蘭州便成了當時中國空軍軍機的主要集散地。蘇方派出的空軍顧問和飛行員,主要是協助中國空軍熟悉改裝新飛機。與此同時,蘇聯航空志願隊 也來華協助防空作戰。
  1937年底,中國空軍驅逐總隊調駐蘭州。其所屬的第5大隊和第15中隊分別進駐蘭州西古城和拱星墩機場。為了增強實力,徐華江所屬的第17中隊也劃歸第5大隊指揮協同防空。

  1938212日中午,中國空軍接到情報:日本陸軍航空隊的126098戰隊的29架義大利製造的菲亞特BR.20型轟炸機,於當日 上午1030分,分3批從山西運城機場起飛,前來空襲蘭州。下午1時許,日機飛臨蘭州地區,先遣的12戰隊9BR.20轟炸機,誤將蘭州東北約100 千米外的靖遠城當成蘭州城,扔下了全部炸彈後返航。但是,其他各隊則飛臨蘭州城投下炸彈,城內升起濃煙。當時,中國空軍第17中隊的徐華江,駕駛一架伊 -152(伊-15的中期改進型,也稱伊-15bis1706號機)戰鬥機發現其中一架離隊返航日機,當即加速追擊。一刻鐘後,只因燃油告罄無奈返航。 是役,因為計算留空時間有誤,未能及時擊落敵機,徐華江甚是自責,覺得臉上不光彩

  220日,適逢農曆大年初二。當天中午,日軍出動菲亞特BR.20和新裝備的三菱97式轟炸機,再次侵襲蘭州各基地。此時,徐華江所在的第 17中隊和蘇聯志願隊的飛行員,分別駕駛伊-152和伊-16-5型戰鬥機共同起飛截擊。第15中隊則負責防衛西古城基地。約下午340分,日軍陸航 98戰隊的9架菲亞特BR.20,首先從黃河鐵橋方向侵入蘭州。中蘇機群蜂擁截擊,遂將日軍機隊中的二井卓與松尾元重駕駛的兩架日機,先後擊落于皋蘭山 間,另有一架受傷日機在逃離中途墜毀。日軍6012戰隊的飛機,在混戰中也被打得彈痕累累,沒有按原計劃襲擊西古城基地,隨即逃回。這次空戰,中國空軍 只有一架伊-152因降落時起火損毀,徐華江和戰友共同擊落日機3架(包括擊傷墜毀)、擊傷數架。

  223日中午,又接得情報,日機群再襲蘭州。當時第15中隊率先緊急起飛3架伊-152擔負空中警戒。下午250分,日軍21架菲亞特 BR.20和部分三菱97接近蘭州,早在高空警戒的3架伊-152俯衝射擊,蘇聯志願隊的伊-16-517中隊的伊-152也及時加入戰鬥。此時任驅逐 總隊副大隊長的毛瀛初也親自駕駛伊-16-5起飛參戰。在混戰中,敵機匆忙亂投彈後逃走。其中較新的三菱97因性能較優,雖然也中彈,仍然逃出圍追,未被 擊落。

  當徐華江的戰機返航時,遇到第15中隊的陳崇民中尉。陳發現徐華江座機的起落架左輪受損。由於當時飛機沒有通話設備,陳便用向下的手式向徐華 江示意,徐卻誤以為是讓他在東古城機場著陸。當戰機降落觸地時,徐華江感覺到飛機向左側嚴重傾斜,於是急忙將右機輪刹車,伊-152居然在搖擺中安全著 陸。此時,一群蘇聯志願隊隊員蜂擁而至,將徐華江從座艙抬出來高高舉起,以祝賀他單輪著陸成功,創造奇跡。當晚,一架弗利特教練機把他送回了拱星墩基地。 此後半月,又在各地檢到了多堆日機殘骸及其乘員遺物。中國軍方認為,這兩次空戰擊落日機數量最多。因此,除給有關空地勤人員各種物品作紀念外,還向中、蘇 有功人員頒發了星序獎章

  自1937年夏,日本三菱96A5M4)艦載戰鬥機投入使用後,日軍便提出了下一代戰鬥機的研製方案。曾先後在義大利和美國考察航空製造的 飛機設計師崛越二郎為三菱公司爭得設計權,在位於名古屋的三菱製造廠以“12為代號,設計出一種新型戰鬥機。該機於1939317日首 飛,1940年中經過多次修改後,“12先行提供給漢口的海軍12航空隊試用,後正式定名為三菱A6M2。由於當時是日本天皇紀年2600年,末號為 零,因此又稱三菱11型,再經改進後,先後出現了2163型等不同型別。

  式戰鬥機調駐漢口後,曾多次出現在中國一些地方空域。當時,中方不知道是何機型,有的稱之為小雞式曾數次護航轟炸重慶。 1940912日,日機又在小雞護航下轟炸重慶,中國空軍第3、第4大隊曾起飛追擊,但因時間協同問題未能接觸,第4大隊便飛返成都溫江機場(即 今日成飛公司的所在地)待命。次日,又接情報稱,日機又要來空襲重慶。上午1040分,第4大隊奉命起飛,前往重慶附近遂寧機場添加燃料,並與第3大隊 匯合。其中第一個編隊由4大隊長鄭少愚率領兼總指揮,第21中隊由陳盛馨領隊兼副總領隊。第二個編隊是徐華江所在的第23中隊,由中隊長王玉琨領隊。兩個 編隊各出動9架伊-152,共18架。第三個編隊由第3大隊的28中隊長雷炎均率領6架伊-152
 
第四個編隊由第3大隊24中隊長楊夢清率領9架伊 -16-10,先後依次升空。此役,中方共出動33架戰機前往攔截。中午1142分,防空情報通知日機襲擊重慶後已離去,我編隊因撲空便返航遂寧機 場。飛至附近的壁山上空時,第23中隊第2分隊長王廣英發現從高空中竄下一群白點,從後上方撲向伊-16-10機隊。這正是由日軍海軍12航空隊近藤大尉 率領的1311型戰鬥機。首先受到日機攻擊的是中國空軍第24中隊長楊夢清的座機,當即起火燃燒墜落,楊跳傘後因傷重陣亡。在這場戰機性能相差 懸殊的空戰中,中國空軍的伊-152及伊-16-10戰鬥機幾乎毫無招架之力。戰鬥中,徐華江的2310號伊-152座機被式追擊約5分鐘後,滑油 箱首先中彈。噴射出的滑油立即覆蓋了整個前風擋,
 
徐華江只得探出座艙外觀察,但飛行眼鏡也被噴濺了油污,只能摘掉。其實,機體亦中彈多發,兩翼間的加強張 線也被打斷卷起,但飛機未起火燃燒。瞬間滑油噴盡,飛機停車,只能冒險迫降于山邊田間。飛機被摔得七零八落,殘破不堪,所幸的是徐華江只是臉部受點輕傷。 徐華江一直都有攝影愛好,每次飛行時都隨身帶著照相機,這次也沒有例外,拍得多幅該機的殘骸照片,以作紀念。此役,中國空軍當場被式擊落戰機13 架,還有不少因傷迫降被毀,這是抗日空戰中最慘重的一次。中方飛行員楊夢清、曹飛、劉英俊、何覺民、張鴻藻、司徒堅、餘拔峰、黃棟權、康寶中、雷廷枝共 10人陣亡。鄭少愚、陳盛馨、王特謙、王廣英、武振華、龔業悌、韓文虎、徐華江共8人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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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年底前後,由蘇聯再次提供的約92架可收放起落架的新型伊-153(伊-15的後期改進型)戰鬥機,分批交付。但是,經過空戰證明,伊-153仍非式對手,只能偶爾參與一些遊擊式空戰,中國空軍陷入無機可戰的境地。

 


  1942年後,為了防止日機空襲,中國空軍的飛行員訓練只得遷往國外進行,如初級訓練遷往印度。同年,在國內還挑選了一些航空人員和完成了初 級飛行訓練的飛行員前往美國,接受中高級飛行訓練和學習航空技術。一兩年後,大多飛行員陸續回國,先經印度暫留,接收新型軍機。此時按照駐中國美陸軍第 14航空隊司令飛虎將軍陳納德建議:由中、美雙方派出相等的人員和機隊,於1943101日,在卡拉齊籌建中美空軍混合聯隊Chinese Amreican Composite Wing),簡稱CACW,配合第14航空隊對日作戰。中方將第1轟炸機大隊、第3和第5戰鬥機大隊編入該聯隊,同時還挑選了一些在國內有空戰經驗的飛行 員參加,如王光復(王光美的三哥)任第3大隊7中隊副中隊長,徐華江從194381日至194681日任第3大隊副大隊長,直至同年9月該聯隊解 散。在徐華江任職期間,曾參與對日空戰及襲擊等任務,下面說的是其中兩例。

 

   194434日,中美混合聯隊第3大隊,分兩批從桂林出發飛往海南島襲擊日本海軍航空基地。第一批出動16P-40N戰鬥機攜帶火箭和 炸彈,配合第14航空隊的8P-40N6B-25J轟炸機共同出擊。對停留在機場上的80餘架日機進行掃射轟炸,使日機毀損過半。第二批由徐華江率 領8P-40N隨後到達,使用火箭和炸彈襲擊,擊毀日軍32型戰鬥機18架、轟炸機2架。其中,徐華江個人擊毀32型兩架,並擊毀敵機 場水塔一座。

  1944521日,徐華江率領13P-40N戰鬥機,攜火箭和炸彈,分成三隊,于下午140分從安康機場出發,分別搜索宜陽、韓城、 洛寧一帶的日軍部隊,共炸毀敵裝甲車和運輸車約50輛,橋樑一座,斃敵騎兵和步兵百餘人、軍馬一批。機隊于下午420分安全返航。
  關於徐華江在抗日戰爭中擊落的日機總數,迄今仍有爭議。但經查證,有據可查的應為3架,另擊傷多架。
  徐華江去臺灣後,曾任飛行教官、參謀等職,1973年以少將軍銜退役。
  
  連結:昔日老對手,共同祈和平
  1995年中,一位日本醫師菅野寬前往臺灣高雄,參加一項民間籌辦的舊日本海軍慰靈祭(為因日本軍國主義侵略而喪生的人祭祀)活動。同行 的還有一位原臺灣籍的日本兵陳亮谷當翻譯。當時徐華江老先生也應邀在場,閒談時得知徐老是“9.13”壁山空戰,中國健在的飛行員。徐老問參加該戰役的日 本飛行員有否健在?菅野寬返回日本後,找到戰時擊落多架美機的日本飛行員阪井三郎求證此事。
 
阪井經過多方輾轉,找到住在日本岩手縣原日海軍12航空隊的飛 行員三上一禧軍曹,發現其談及往事與徐老所述基本吻合。菅野立即將情況分別轉告雙方。之後,徐老與三上一禧互相通函7封,更證明三上一禧就是當年擊毀徐老 座機的對手。3年後的19988月初,徐老應邀赴日本東京參加徐福祭典,菅野寬認為這是兩人會面的一個好機會。815日,恰逢日本民間團體舉辦日本終戰紀念日(即日本宣佈向同盟國投降之日,但日本至今仍稱終戰,不稱投降)活動,其間這兩位年過八旬、滿頭白髮的老人終於會面。在翻譯人員 前,三上一禧先向徐老低頭鞠躬致意,隨後說:您還活著,真是老天有眼!這是我一生難以忘懷的一天
 
兩人交談良久,方知那次空戰,中方還有5人健在,日 方飛行員還有3人活著。徐老說:我為我的國家拼命,你為你的國家效勞,3年前我第一次聽到擊落我飛機的日本飛行員還在的消息時,我就有一個強烈的意願, 一定要與他會一會……”。三上一禧接著說:如果那場空戰我與徐先生的立場對換,徐先生駕駛式戰鬥機的話,我也會被他擊落。最後,徐老說:戰爭 是解決問題最壞的手段。三上一禧隨即說:以武力來解決問題是最為錯誤的做法……” 兩位在抗戰時曾在中國上空對陣的老飛行員,終於在半個世紀後得以會面,真可謂相逢一笑泯恩仇。他們還共同表達了祈求和平的願望,這是從歷史教訓中總結 出來的,後人應當銘記。
  曾參加過抗日戰爭的中國空軍老兵,均經歷過列強欺侮中國和軍閥混戰的歷史,絕大多數均抱有中華民族振興、國家統一的強烈願望。徐華江等老兵, 也在臺灣組成中華民國國家統一促進會,徐老任該會常務監事。他們最終希望兩岸以一個中國為原則,通過協商實現和平統一。自1978年中國改革開放以 來,一直主張和平統一祖國大業,並為之而不斷努力。中國臺灣當局也於上世紀80年代開放民眾回大陸探親。在此形勢下,徐老才有機會多次回大陸探親、訪友。 19947,徐老來北京參加北京航空聯誼會成立10周年慶典,與抗戰老戰友、該會會長邢海帆等人會面合影,並題贈賀詞。20025月,徐老再赴北京 參加二戰期間中美航空人員及家屬敘談會,筆者以中國航空史研究會顧問身份被邀請參會,其間曾與徐老會晤交談。言談中,徐老真誠希望兩岸通過協商和平統一, 對此筆者記憶猶新。筆者與徐老還合照留念。之後,我們相互通信,並收到了徐老所贈的珍貴歷史照片及航史資料。
  每有抗戰老兵辭世,均令人傷感。特撰此文,以寄對所有抗戰殉國及健在將士深深的追憶和誠摯的慰問!
  
  責任編輯: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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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式戰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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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陸軍五式戰鬥機Ki-100
Ki-100-RAF-side.jpg
現存於英國的五式戰鬥機
基本資料
乘員 1
製造商 日本川崎航空機(現川崎重工業
生產數量 396架
機身尺寸
8.82公尺
翼展 12公尺
3.75公尺
翼面積 20平方公尺
翼負荷 174.75公斤/平方公尺
重量
空重 2,525公斤
最大起飛重量 3,495公斤
動力
發動機 三菱『Ha-112-II 』型14汽缸星型氣冷式活塞發動機
一級二速機械增壓器
出力 1500匹馬力
性能諸元
極速 580公里/小時(高度6,000m)
爬升率 16.8公尺/秒
航程 2200公里
升限 12010公尺
武裝
機炮 20 mm Ho-5機炮二門(機首)
機槍 12.7mm Ho-103重機槍二挺(左右翼各一挺)
炸彈 30-250公斤炸彈2枚

五式戰鬥機(Ki-100)是大日本帝國陸軍戰鬥機機種之一,由川崎航空機(現川崎重工業)負責開發及製造,這款戰鬥機繼承了三式戰鬥機的堅固機身構造,主要用於太平洋戰爭末期的日本防空。由於使用時間短,盟軍並沒有替五式戰取官方代號,戰後出書偶爾會出現所謂的「Tony II」代號,只是著作者方便行事下取名而成。

不過要注意的是,在日本陸軍的官方資料中並不存在五式戰鬥機這個代號。因為這項開發計畫並不在日本陸軍的正式開發案中,自然也不存在所謂的「制式化」正名;官史上最後的量產戰機仍然是四式戰疾風,五式戰鬥機在川崎內部稱為KI的一百(きのひゃく)或直接簡稱一百(ひゃく),陸軍也是以類似說法(「きひゃく」或「ひゃく」)指稱此型戰機,五式戰只是後世研究者為了方便而取名的結果,但這名稱經過數十年來的轉用已成為外界廣為認知的代號。

開發起源

由於三式戰鬥機(Ki-61飛燕)在整體設計上為當時日本陸軍航空隊中較適合高空戰鬥之機種,不過在經過多次武裝強化下三式戰一型丁極速只剩下時速560公里,爬升速度與飛行效果也都大打折扣,面對二戰末期開始轟炸日本本土的B-29轟炸機的高空轟炸威脅,陸軍需要一款可以進行高空攔截的機種。

因此對飛燕進行改裝計畫;此計劃預計讓飛燕裝上新型的Ha-140式液冷發動機,這款發動機為原本飛燕採用的DB 601發動機日本授權生產型Ha-40型液冷發動機出力增強之改良型,這款裝備新型發動機的飛燕稱之為三式戰二型,於昭和19年8月(1944年8月)測試結束並得到陸軍下單開始量產。

日本製造的液冷發動機從Ha-40起就問題叢生,這些問題只是日本整體工業水平與國力不足的反射,並非單一體系得完全承擔的責任。從發動機需要的鎳 基合金日本無法生產.零件精度不足.組裝品質不佳.維修人員缺乏足夠職前訓練.前線維修人員使用錯誤的維修手段等,許多體繫上的錯誤讓Ha-40發動機從 生產到操作充斥著磨合問題;二戰後期人力抽調與美軍轟炸威脅只是把體系災難放大而已,而提高轉速.更改增壓器.並採用水噴射系統壓榨輸出,更多比Ha- 40精密設計的Ha-140隻是將災難推到一種川崎自己都無法控制的領域而已。

Ha-140的生產災難從三式戰二型的開發起就已經出現。三式戰二型的測試1943年9月到1944年8月,陸軍決定在1944年8月到9月間取得 100架三式戰二型,分別是8月接收預量產30架,9月70架,但結果川崎仍無法按時完成。原本是打算1944年7月生產20具發動機,實際上只交貨7 具,1944年8月預定生產40具,實際只交貨5具,至於1944年9月只交貨1具發動機,而交貨的發動機還不表示可以直接使用,三式戰二型的量產計劃可 想而知便原地踏步,陸軍也就不打算指望三式戰二型能量產些甚麼出來了。到最後三式戰二型受限於發動機數量,完工數量不超過100架,還因為空襲等因素在地 面損失,陸軍實際接收數量只有60架左右。

飛燕空冷發動機化

111飛行戰隊的五式戰

日本陸軍並非對液冷發動機造就的災難一無所知,因此陸軍航空審查部飛行實驗部長今川一策上校在1943年末便要求要有三式戰鬥機空冷發動機化的方 案,硬要追朔,此人大概是五式戰最早的提案者。不過陸軍正式提案則要在三式戰二型開發的同時,昭和19年4月(1944年4月)命令川崎進行Ki-61- II型換裝氣冷式發動機的研究,川崎方面對陸軍有可能會拒絕採用他們生產的液冷發動機有所微辭;由於當時土井武夫等人仍致力於飛燕二式的開發中,川崎明石 工廠也為Ha-140開發投注大量心血,陸軍的要求可謂大煞風景,但仍然繳交了預備提案。

在二戰時,日本液冷空用發動機不只有川崎一家開發,愛知飛機因應海軍的需求也國產化了海軍版DB-601熱田發動機。當然陸海軍因軍種本位主義而浪費資源在各行其事上是日本內部很大的問題,不過也因此日本陸軍早已聽說愛知為了量產彗星俯衝轟炸機使用輸出動力1400匹馬力的熱田32型而焦頭爛額,也知道海軍打算把彗星更換空冷發動機的事情,對川崎也沒抱持太多期望;日本陸軍航空本部總務科技術主任岩宮滿少校曾對土井武夫私下提出建議,將三式戰上使用推力相近,在百式司偵上操作實績也不錯的Ha-112發動機,不過當時土井沒有將這話題繼續下去;而1944年4月今川一策上校私下認為陸軍沒有必要將資源繼續耗費在液冷發動機戰機上,雙方最後的妥協點則是1944年8月到9月間量產三式戰二型的計劃。

這場陸軍官僚與川崎航空的爭執,結果則是以陸軍預想狀況成真,川崎作敗收場。日本陸軍也因此要求川崎將生產主力轉移至協助三菱代工飛龍,軍需省則在1944年10月下令將三式戰二型修改為安裝三菱Ha-112發動機的機種(同時間有和Ha-140發動機相等輸出功率的預備發動機只有Ha-112有空閒產能);不過川崎 在沒有正式量產的命令下仍私下繼續生產三式戰二型的機體,在1944年10月有68具「沒頭」的三式戰二型,到到昭和20年1月(1945年1月)時,川崎工廠已經庫存有230架此類機體,這也表現出日本即使在戰爭環境下,生產體制仍可以任憑製造商亂搞的混亂現象。

機體設計

唯一仍在的五式戰

五式戰鬥機的機身來源為使用直列液冷發動機的飛燕,改裝星型空冷發動機的最大問題就是發動機尺寸與機身無法契合下 其落差導致的衍生紊流。
原本匹配ハ-40發動機的飛燕機身寬度為84cm,但換裝ハ-112星型發動機後必須大幅增加至122cm; 不過日本在太平洋戰爭初期向德國引進了Fw-190A5, 這架戰機在設計上也有類似狀況,Fw-190的解決方案是設計一套整流排氣管 在機身落差處施以熱推力排氣將紊流吹走以減少附著於機身的境界層阻力,川崎的設計小組參考此設計並在3個月內完成五式戰的排氣管相關設計,並在1945年 2月完成原型機,五式戰鬥機也就此誕生。。

由於機鼻整流罩的外形變化造成了正投影面積下的空氣阻力增加,因此五式戰試飛時的最高時速低於同等動力的三式戰二型 僅有時速580公里的水準;不過換裝空冷發動機後拆去液冷發動機必須的冷卻設備與飛燕一型丁時期以來的尾部配重物 一口氣減輕了約330公斤的重量。 原先拆除設備的用意是因應更換發動機後的簡化手續,不過實際試飛時 意外發現減輕這些重量後的五式戰 爬升率和機敏性竟超越疾風,繼承自三式戰的機身與機翼結構 使該機俯衝速限也接近三式戰 可輕易突破800km/h ;俯衝加速雖遜於三式戰大部分型號 (特別是三式戰二型),但其餘加速性能皆優於三式戰 .
軍方對修改後的飛機感到十分滿意,對土井團隊直稱"天佑吾皇"。
不過即使五式戰作為本土防衛戰中的格鬥型戰機是破格的優秀,這些效能在攔截美國陸航B-29P-51D等編組從動輒三萬呎以上的進襲時 仍顯不足。

為了滿足高空攔截需求,因此Ki-100-II 規劃將發動機安裝渦輪增壓器,按照紙上試算 安裝渦輪增壓器的五式戰二型將可以在10000m高度達到590km/h 的時速。
五式戰二型試作機的實飛最大時速達到586km/h,雖差強人意 但飛出此速度的高度8000m比預計的要低,萬米高度時的速度則僅有565km/h。
即使如此,這等成績在當時的日本一線戰機中仍屬成績較佳者,且川崎還有後續的加力劑注入計畫,預計在萬米高度上可再增強20~30km/h的時速。
不過在這之前日本此款配備渦輪增壓器的發動機僅在少量生產的百式司令部偵察機四型上有過幾次實用經驗,發動機本身亦不過是省略中冷器的簡易版,不僅壽命極短且效能不安定,與歐美真正將整套渦輪增壓系統成熟實用化的機種 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再考慮當時日本的工業力極限及嚴重受創後的產能,即使量產,是否真能達到計畫性能以及實戰效能,實際上相當令人存疑。
Ki-100-II 預定於1945年9月開始量產,但在此前日本已投降,因此實際上此型號僅造出3架測試機而已。

生產種類

Ki-100-I Kou(五式戰鬥機一型甲):
三式戰二型改裝而來的標準型
Ki-100-I otsu(五式戰鬥機一型乙):
換裝與飛燕二型後期型同樣的水滴型座艙罩 以改善駕駛員後方視野,不過在官方公文上並無此種改良型的正式編號。
Ki-100-II(五式戰鬥機二型):
預計換裝ハ112-II-ル (ハ112-II 改裝廢氣渦輪增壓器的改良版),此款衍生型共改裝3架進行測試,日本陸軍希望藉由此款發動機讓五式戰可以進行高空攔截任務,但是在改裝測試期間戰爭便已結束,因此實際評價不明。

評價

由於四式戰鬥機「疾風」的發動機在生產技術不良的影響下機隊的妥善率偏低,當時日本陸軍空中作戰只能用舊型的一式戰鬥機與少量的鍾馗二式單座戰鬥機撐場,缺乏新型機的日本陸軍對五式戰鬥機報予一定程度的期望。

雖然是急就章的應急機體,但在飛機設計工程師的努力下機體配重、火力、機動力的方面表現都超越以往的舊型戰機;雖然性能與三式戰差不多,更不如當時 歐美一線戰機,但對日軍而言五式戰已經是最接近歐美戰機水平的機型,加上發動機採用使用已久的金星系列,因此在妥善率與後勤上無可挑剔,維修人員甚至打趣 評價金星是「就算灌潤滑油進去燒,發動機照樣能動」。所以五式戰受到前線以及高層的歡迎,以整體性能的平衡性而言屬於當時日本陸軍第一的戰鬥機。

五式戰鬥機生產期間由於已經接近戰爭末期,因此所有機體都集中在日本本島以面對即將到來的本土決戰。主要部署部隊有:

飛行第5戰隊(部署於中京地區)
飛行第59戰隊(部署於北九州地區)
飛行第244戰隊(部署於中京北九州、日本首都圈地區)
飛行第111戰隊(由明野教導飛行師團改編)
飛行第112戰隊(由常陸教導飛行師團改編)

但因為本土決戰前的戰力溫存策略以及機種轉換訓練,因此五式戰實戰次數非常少。第一次實戰為1945年6月5日,飛行111戰隊攔截13架B-29轟炸機,戰積號稱擊落6架,23名轟炸機成員跳傘,攔截機隊則損失兩架。

1945年7月16日111戰隊由「義肢王牌檜與平少校江藤豐喜少校率領24架五式戰攔截自硫磺島起飛所屬美國陸軍航空軍21st FG、506th FG的96架P-51D交 戰,日本則誤認為250架戰機。在美軍絕對優勢數量下,此場空戰以美軍擊墜日軍5架、日軍擊墜美軍1架收場。檜與平少校在當次空戰中被15架P-51包 圍,仍完成一架擊墜的空戰紀錄;雖然後世批判攔截作戰時檜與平指揮能力欠缺妥當,但此人對五式戰評價相當滿意,認為:「(與P-51交戰)不作出過當操作 的話絕對不會被擊落」。而同樣的說詞在飛行224戰隊第1中隊長生野文介上尉裡也出現。

1945年7月25日(昭和20年),飛行244戰隊於八日市市上空與美軍貝勒森林號航空母艦的18架F6F地獄貓對 戰;此役244戰隊派出了16架五式戰攔截,日軍被擊落1架,而美軍統計則是2架遭擊落。但即使是戰爭末期,雙方評估損失仍有許多出入,單方面的資料很有 可能誤判;像這場空戰,日軍評估認為擊落10架敵機、擊傷3架、自損1架,而美軍則判定擊落8架日軍戰機、推測擊落3架、擊傷3架,美軍損失2架。雙方都 有高估對手作戰損失的情況。

1945年7月28日,飛行244戰隊18架五式戰與24架F6F地獄貓交戰,日軍號稱擊落12架F6F,己方損失2架。

由於五式戰的優秀表現,日軍一度有停產四式戰由五式戰全部接手的打算。不過由於1944年的東南海地震以及空襲對三菱工廠的傷害極大,金星發動機的生產順序也被排後,在發動機來源沒有著落的結果下日軍只能維持四式戰的量產決策,五式戰也就僅有少量生產而沒有大量服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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